第四章、雇主—南城乔四
不顾屋内众人异样的目光,沈浪架着秃瓢蝎子男直接上了二楼。
方柠撅着嘴,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沈浪和秃头蝎子男进了自己的房间,而后坐在软床上,气呼呼地扒拉着台灯上的挂穗。
沈浪摇了摇头,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!
把秃头蝎子男撇在地上,沈浪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,拿起茶几上的软包中华,抽出一支点燃,顿时烟雾缭绕遮住了他邪魅的脸庞。
死寂的氛围在房间内弥漫开来,除了方柠偶尔拨弄台灯挂穗发出的哗啦声,便只有秃头蝎子男浓重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回响。
直到一支烟抽完,沈浪没有说只言片语,只是透过浓浓的烟雾静静看着秃头蝎子男,正打算点第二支烟的时候,心理和肉体的双重折磨,终于令秃头蝎子男忍受不了这死一般的沉寂,率先开口道:“有什么话你就问吧。”
沈浪笑了笑道:“先抽支烟。”抖手甩了一支烟过去。
进入房间短短的几分钟时间,秃头蝎子男额头的冷汗便没有停过,抖索着手接过沈浪递过来的打火机,点着烟,死命地吸了一口,随着烟雾喷出,心理也似乎轻松了很多:“有事尽管说吧,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“我只是想知道雇主是谁!”沈浪言简意核,直奔主题。
秃瓢蝎子男显然没有料到沈浪会问出这样白痴的问题,道上混的自然都懂得规矩,尤其是像他们这些专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东北虎,根本不可能把雇主透露出来,若不然即便现在能脱身,日后也肯定没好日子过。
方柠原本就在闹情绪,见秃头蝎子男只顾闷头抽烟,对沈浪话却置若罔闻、答也不答,小蛮腰一拧从床上起身,三两步来到秃瓢蝎子男身边,厉声叱道:“你聋了,问你话没听见嘛!”
秃瓢蝎子男畏惧的看了方柠一眼,这妞子看起来貌美无双,可下脚绝对比面前的邪魅男子狠辣的多,胸膛上的创伤就是最好的证明,一个小鞋跟都能被她当做抽人的利器,简直是小魔女再世!
“装聋作哑是不是,要不要姑奶奶再给你来几个血窟窿!”方柠恼羞成怒,尖尖的小鞋跟在地板上磕的咚咚直响。
不说秃瓢蝎子男听到方柠的话是啥反应了,单单沈浪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,十姐妹中方柠年纪最小,性子却也最泼辣,脾气上来就是沈浪也要退避三舍,谬论秃瓢蝎子男了。
“不是我不想说,只是道上有道上的规矩,我如果把雇主卖了,日后别想在混下去了。”秃瓢蝎子男额头的冷汗又冒了出来,望向沈浪的目光,竟然带着乞求之色。
“少废话,今个你不说清楚,能不能出去还两说。”方柠抬脚,尖尖的小鞋跟在秃瓢蝎子男面前一阵乱晃。
“小柠……”沈浪板起了面孔。
方柠委屈的抽了抽小琼鼻,带着哭音道:“闲我碍事了是不是,我去洗澡,你自己问吧。”说着,小脚丫子接连飞起,两只沾满血迹的凉鞋呼啸着飞了出去,光着脚丫子跑向浴室,进去的瞬间,转头对沈浪道,“明天我要买两双鞋,不,我要三双、四双五六七八九十双。”
沈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,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改行开鞋店了。
“哥,既然栽在你手里,我只能自认倒霉了,在道上混了这么久,也没打算落个好下场。就算你现在宰了我,我也不会坏了规矩,告诉你雇主的身份。”方柠离开,秃瓢蝎子男总算松了口气,贪婪的吸尽最后一口烟,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。
沈浪抖手又抛了支烟过去,自己也点燃一根,仰头吐出几个烟圈,不急不缓的说道:“我有上百种方法,能够让你说出实话,你信不信。”
秃瓢蝎子男嘴角一阵抽动,冷汗流进眼里,一阵刺痛,然而他却顾不上擦拭,沈浪的语气虽然平淡,但他分明从那份平淡中察觉出了一丝凛冽杀气,仿佛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一般,令他心头大为不安,眼前的邪魅男子是他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,仅见的妖异人物。
“我听说过一种死法,叫咬舌自尽,你大可以试一试。”沈浪的话音再次响起,“你只不过是受雇于人,就算我今晚真的做了你,相信也没有人会来替你报仇,你那些东北小老虎我还看不进眼里。还有,我叫沈浪,并不是什么黑道大哥,也没什么背景。不过若是有人惹到了我头上,任他是天王老子,我都会把他揪出来,打我一拳必然还他十拳百拳。”
秃瓢蝎子男现在有种想哭的冲动,这他妈的是从哪冒出来的一个煞星,简单几句话却比任何酷刑都让他感觉难受百倍。能打的他也见过不少,可像沈浪这样既能打,又善于折磨人的家伙,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。
咬舌自尽也不失为一种办法,可他妈的谁知道咬掉了舌头,到底死不死的了,以前接的活,他也亲手割掉过别人的舌头,小半年过去,被割掉舌头的那家伙除了变成了哑巴之外,照样活蹦乱跳。
“沈哥,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,我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,宰了我无端的脏了您的手不是。”秃瓢蝎子男语气不觉软了下来,心里把雇主的祖宗十八辈全部问候了个遍,更恨自己哥四个大意失荆州,阴沟里翻了船。
沈浪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副扑克牌,拆开包装,抽出一张捏在指间饶有兴趣的把玩着,抬眼看着秃瓢蝎子男邪笑道:“最后一遍,说还是不说!”话音未落,只见他手腕一晃,指间的扑克牌以诡异的角度旋转着飞向秃瓢蝎子男。
啊——
屋内只开着一盏台灯,光线并不太好,秃瓢蝎子男只模模糊糊的看见一道黑影向自己飞来,下意识地想躲避,但那黑影速度奇快无比,不及眨眼的功夫便从自己眉梢掠过,一丝凉意在心底泛开,秃瓢蝎子男左手不自觉的抚上左眉,心中惊骇莫名——浓密的眉毛被削掉了。
沈浪又抽出四张扑克牌,分别捏在手指中,微低着头,长发遮掩住了他的邪魅的面孔,却挡不住冷冰冰的话语:“这一次,我不保证会削掉你身上的哪个部件。”
“我说。”秃瓢蝎子男彻底崩溃,半跪着的身子颓然跌坐在地,哑着嗓子道,“是乔四,南城乔四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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