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终点时,余书缘才忍不住吐槽道:“你车技真差,一点长进也没有。”
“我早就说了嫌弃别坐!”
贺云还没来得及和他拌嘴,余书缘已经麻利地下车了。酒楼很大,在三楼给领导们安排了独立的房间。级别低一些的员工在二楼展厅,领导偶尔上台来发言几句,大家的注意力主要在吃食上,也不甚在意,互相有说有笑的。
余书缘自然是去了三楼。贺云在座位上百无聊赖,待了一晚上也没见着他人。不知自己是不是贱得慌,光想余书缘,也没怎麽吃得下东西。
走时他打包了剩的包子做明天的早餐,跟着衆人一起下楼。已经八点多,酒店大门旁边大多是没车的同事,正等待着打的车。贺云没来得及说什麽,一旁的领导眼尖叫住他:“贺工啊,你今天开车来的啊?没喝酒吧。”
贺云犹豫一下,老实答道:“开车来的,没喝酒。”
“你送琴姐她们回去一下吧。”
一旁财务的琴姐、人事的欢姐对他摇摇手:“我俩住一个小区,麻烦啦。”
贺云倒也不是不愿意,两位姐姐都是认识的,平时也受很多关照,送一送自然没什麽。只是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酒店楼梯的方向,还没见到余书缘的身影。
料想他应该会被妥善安排,便也没说什麽,转身带着两位姐姐上车。
一路上非常平稳,两位同事时不时热情地与他搭话,气氛倒也算得上融洽。送到小区楼下时琴姐忙不叠地说:“这次真是麻烦你啦,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好,姐路上小心。”
“欸。”
琴姐正解安全带呢,忽然在卡扣旁摸到个物件,拿起来一看,是个纯白色的手机:“哟,贺工,你的手机掉这儿来了。”
贺云一时没反应过来,自己的手机好好地放在包里呢。没等他说,琴姐将那手机递到他面前,屏幕顺势亮起,屏保是一张风景照。
落日海滩,棕榈树旁,十分浪漫。乍一看再普通不过,可以称得上平平无奇。
“给你,拿好了啊。我们走了。”
贺云呆滞在原地,没跟她们打招呼,自顾自地拿起那个手机看:这屏保他再熟悉不过了,这是他和余书缘举办简易婚礼的那个海滩——在加州。他整个人身体一震,像是被雷劈了似的,久久无法动弹。他心乱如麻,像烫手山芋般将手机扔回座位上。
——这显然是余书缘的手机。
同床共枕
落日将远处的云染成赤红色,整片天空泛着或紫或粉的光泽。贺云记得鹹湿的海风拂过自己耳侧的感觉,带着点闷热、但又轻又柔。一路上有游客的谈笑声,有露天小餐车制作的餐食气味,有衆人玩沙滩排球时,球碰到肉体的啪嗒声。
贺云伏在方向盘上,深深地将脸埋进臂弯里。他伸手掐自己一把,脑中一直有个声音警告自己不要再想——不要再想,一旦要想下去,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。他发洩似地起身,再度拿起那个手机,屏幕一亮,显示四位密码锁。余书缘还保留着学生时代的习惯,他这人某种程度上非常恋旧,就如这个壁纸,就如密码锁。
贺云的手指发着颤,鬼使神差地试了自己的生日,不对;余书缘的生日,也不对;最后怀揣着试一试的心情输入了0618——手机应声而开。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东西,几乎立刻锁屏,屏幕再度漆黑一片,贺云将它扔回副驾的座位,重新趴回方向盘上,心髒扑通扑通直跳。
正伏在方向盘上思索着,等待情绪重新平缓的间隙,贺云忽然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——余书缘的手机在这儿,那他怎麽打电话找司机?
他不敢耽搁,赶忙开回酒店。酒店大门外早就没人了,贺云停好车,一路沿着原来的轨迹回到三楼,早已人去楼空。没办法,贺云只能又重新回到车上。
一路向前开,没多久,在距离酒店一公里不到的地方捉住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余书缘坐在道路一旁的石凳上,微微垂着头,不知是睡着了或是怎样。他将西服外套脱了,搭在一边手臂上。头发呢,远远看着,早已散开,没有出门时精致做的造型。
贺云登时只觉头皮发麻,大少爷竟然真的因为手机落他车上而不得不以这副样子在街上游蕩。他立刻寻了个位置停下,可惜这时间路况複杂,一时没法离他太近。贺云只好打开车窗,又鸣笛又喊他:“余书缘——!”
余书缘擡起头,迷茫地四处寻了寻,大概是以为自己在做梦。后边的司机逐渐鸣笛示意他通行,贺云顾不得三七二十一,下车直奔他所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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