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怕坏事,亦不怕命运强加给她的孽障。对人性敬而远之,对恶意同样漠然以待。从始至终,她怕的只有一件事。她怕良善之人不得善终,怕这世间的美满因她而遭受毁灭。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,担不起这样的责任。“姑娘不用觉得抱歉,”裁缝胸膛忽然剧烈起伏,咳出一大滩污血,大概是内髒破裂,嗓音已然嘶哑,“你是好人。”好人。祁墨给她喂了一颗丹药,什麽也没说。她摘掉裁缝眼前的布条,解开绳子,两双眼睛在光晕里对视了一会儿。祁墨正思考怎样把小裁缝带出去的办法,却见坐在椅子上的裁缝眼神上移,忽然道:“姑娘。”“嗯?”祁墨回神,意识到了什麽,準备回头看。“别回头。”声音轻得不可捉摸。裁缝盯着牢房门上被栏杆挡住的探视洞。一张硕大的半脸面具缓缓从洞旁移出。面具背后两只亮得吓人的黑眼珠,正死死钉向地上散落的麻绳和布条。“姑娘。”“嗯。”“你不该来的。”裁缝低语,“他们绑了我,就是想诱出你……”“啊。”裁缝一噎。祁墨站了起来。她的眼尾形状上挑,垂目看人时,那一线瞳孔蓄着薄光,笑一笑,光就湮没了。“所以我来了呀。”话音未落,她转头走向牢门,弯腰撑住膝盖,直直对上探视口外阴森的面具,眼睛一弯,语气明快。“老兄,吃饭了吗?”面具:“……”“偷偷告诉我,”祈墨半掩住嘴,看着他,“外面现在有多少人?”交换生1面具还没来得及回答,鼻尖便嗅到一丝苦涩,顷刻间祈墨捏碎迷丹擡手一扬,沙子似的了他一脸!面具堪堪后退,祁墨打开门,一脚踹了出去。“砰”的一声,高大的身躯狠狠砸在墙上,跌坐下来,倒在地上。“虐待小孩子,”祁墨于硝烟中缓缓站出,居高临下,冷冷道,“真是废物。”祈墨回首大步,迅速脱掉外衣裹住小裁缝,两只胳膊卡进她的大腿,不由分说将她背了起来,顺手抄起油灯。面具迷迷糊糊擡起头,下一秒一只靴子底在他眼里放大,祁墨无视般的踩了过去,那人一晕,脸上留下一个充血的脚印。祈墨单手背着裁缝钻进地道,迎面走来一个巡逻的面具,看见祈墨,惊声喝斥:“什麽人?!”他瞥见祈墨背上的裁缝,眼神一变,迅速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银质哨子。呜————尖锐的哨声在地道内横沖直撞,如百鬼夜哭,直贯中脑。祈墨步伐不变,面无表情直直上前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灯盏里滚烫的油一泼,半透明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直沖吹哨那人的面门,迅速在他脸上烫出一条可怖的红印!后方,十数个面具人闻哨起身,倾巢而出,迅速堵截在隧道中,眼里闪着兴奋和阴鸷的光。“大人说的果然没错,那小子果然背后有人指使,两侧包抄,别让他们逃了!”话音未落,只听前方响起一声惨叫,紧接着橙光亮起,灼烫的温度隐隐传来,有人嘶声喊叫:“水!水!”祁墨丢掉那盏油灯,一脚将那火人踹进后方一长条的黑衣面具里,霎时间尖叫声响如打雷。她迅速转身,隧道另一端的人马姗姗来迟,看见这一幕,纷纷面露阴沉。“清泓?”为首那人认出祁墨身上的制服,冷笑道,“我说是谁一直在背后打听我们的消息,如此就说得通了——是楼君弦指使你来的吧?”祁墨背着小裁缝,眉毛一动。凡间供奉天箓,应该是相当顾忌直呼其名讳的。这些家伙果然有问题,祁墨脑筋转得飞快,立刻顺锅而推:“那又怎样?”“怎样?!”那人的嗓音顿时变得尖利刻毒:“口口声声说护佑天下,却徇私枉法将灵脉占为己有,他倒是在巛洲做逍遥神仙,可曾管过我们这些凡人?!”那人喷得耳尖涨红,双目充血。祈墨后退一步,防止被口水溅到。她背着人不好拔剑,也不想用剑。于是指尖一点,试图往储物戒里召唤点什麽道具。但是,祈墨忘了一件事情。那就是,衣襟里不止一枚戒指。慷慨激昂的批判演讲还没落下帷幕,一阵史无前例的耀眼光芒在地道爆开,所有人眼前一痛。紧接着,山摧海倒似的麻袋涌现,在狭窄的地下轰轰烈烈,势如破竹流淌开去!须臾,迅速挤压了大片的生存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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